週日上完高雄市心理師公會的繼續教育課程,請來楊富強律師講性別平等,隔天在臉書上看完這段影片,讓我氣憤激動不已。
印觀師父:「我雖然嫁給我丈夫是被害的,但像啞巴吃黃蓮,無話可說。」

我還記得小時候爸媽帶我們到大崗山玩,媽媽指著旁邊粗糙的水泥房舍,說起這對出家人,因愛情不顧外界眼光結婚生子的事。因為非常貧窮,需要展示他們的生活獲得收入。
沒想到真實的狀況……..
是貨真價實、長達多年的權勢性侵和禁臠。
德勇法師是頗負盛名的苦行僧,有良好家世、學歷的印觀師父受其感昭,高中畢業就在大崗山下的寺院出家。本來兩人也沒什麼交集,但台南有戶人家,受神明指示把烏腳病的小女孩送來德勇法師這邊療養,大家看德勇法師照顧不來,只能請山下的比丘尼上去支援。期間也幾位比丘尼拒絕,直到印觀師父上山。
印觀師父:「小女孩回去後,爸媽帶去醫院驗血,才知道血液裡都是春藥。」、「一定是有人忌妒德勇法師,要害他,供養過來的米都泡過春藥。」、「奇怪我吃了也沒什麼感覺。」
現代人聽起來就知道在唬爛,因為檢驗室不是那樣運作的。但印觀師父當時只能自己說服自己。人在面臨巨大的危險,有逃走、反抗、驚呆、討好四種反應,討好是為了活下來,有點斯德哥爾摩情節的味道。
接著印觀師父懷孕,受人非議,被丟石頭,都只能自己承受。德勇法師標準的射後不理,繼續閉關修行,在印觀法師即將臨盆時出門朝山,一去好幾個月。很難想像印觀師父挺著大肚子,在夜裡躲避歹人,牽著孩子四處逃,等天亮了才敢回家,那是什麼日子?

德勇法師回家,又懷疑印觀法師跟其他男人勾搭,爭吵後性侵她。反覆的言語、精神、性暴力。直到德勇法師過世,這些難以啟齒的秘密才被說出來。
記者訪問到他們的家庭生活,關於稱謂,德勇法師告訴孩子不能叫他爸爸,要叫他「大師父」,叫媽媽「大師兄」。印觀法師說這樣很奇怪,希望孩子叫自己「二師父」,記者反問: 「二師父」也很奇怪吧!?
印觀法師:「不會,這樣代表我和孩子是不同階層的」
德勇法師把妻子放在下一個階層,突顯權力差距。
性侵害的本質,就是權力與支配。

影片裡感受到子女與印觀法師有很深的愛,孩子能感受到媽媽的痛苦,但也很努力的理解爸爸,消化世人對爸爸的批評。從小飽受飢貧、霸凌所苦的孩子,影片裡卻是安然的修行人,好強的情緒韌性。
手心手背都是肉,對爸媽來說如此,對孩子來說也如此。
這大概是我聽過最大的METOO!! 保守的舊時代社會,即便遭遇性侵也不能說出來,逼被害人嫁給加害人的常有所聞。我從事加害人輔導中,也有些案例以主動的性接觸來表達追求,大概是小時候鄉土劇看太多,以為生米煮成熟飯就能在一起。
很慶幸印觀法師能把這段經歷說出來,我也希望遭受同樣遭遇的人,在安全的感受下,接觸自己的經驗。故事說出來,就有療癒的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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